骨笛的嘶鸣扎进墨痕耳蜗,带着铁锈与尸液的咸腥,永丰仓巨大的轮廓在夜雾中蛰伏如兽。玄衣女子咳出的血沫已凝成玉屑,指尖僵冷。“公输残用命换的时机…咳…丑时三刻换防,只此一隙!”她将半片禹鼎残片按进墨痕左臂罗盘凹槽,青铜断口处“冀州贡”虫鸟篆泛起血光。罗盘磁针癫狂震颤,东北涿鹿方位的赤芒如活蛇扭动,分裂出一缕毒信般的细丝,直刺永丰仓方向。
仓墙高耸,夯土被地髓矿渣染成赭褐色,雨水冲刷的沟壑似淌血泪。戍卫皮甲下鼓胀着不自然的筋肉,眼白泛黄——分明是吞服了“虎兕丹”的征兆。墨痕伏在臭水沟渠,渠底沉淀着黏腻的丹毒渣滓,形如扭曲人脸。他袖中璇玑仪核心的阴阳鱼旋钮幽幽转动,刻刀在掌心桃木片上疾走,刀尖过处,《洛书》数序如活蛇钻入木纹。
“戍字位,土行晶枢过载。”玄衣女子气息微弱,瞳仁却锁死仓楼角楼。那里蹲伏着两具连弩,弩机嵌着的土黄色晶石正吸纳地气,弩槽蓄满淬毒铁矢。墨痕屈指一弹,桃木片如柳叶射入污水。木片触水瞬间,“坎”位符文蓝光暴涨,污水翻涌如沸,裹挟着丹毒秽气直扑角楼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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