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的腥风卷着腐草气息,扑在墨痕玉化半裂的左颊上,冰寒刺骨。妇人怀中阿宝的毒浆已不再喷涌,背脊裂纹深处却透出更幽暗的赤色光晕,如同沉睡的火山口。方才阻退流民的浑浊沙墙颓然坍塌,露出底下淤塞的黑色丹毒晶渣,在暮色里泛着油腻死光。几个流民跪在沙墙边,枯指抠挖着那些毒晶,浑浊的泪混入腥臭泥沙。
“妖人…妖人害了阿宝,也害了整条洛水!”老妪蜷在滩涂乱石旁,枯瘦的左腕齐根而断,伤口用脏污的麻布草草缠裹,布上渗出的脓血早已干结成黑紫色硬痂。她右臂死死抱住半袋观音土,空荡荡的左袖随河风飘荡,浑浊老眼死死盯着墨痕怀中阿宝背脊那诡异的赤芒,嘶声控诉,每一声都扯动断腕伤口,痛得她佝偻抽搐。
墨痕沉默。左臂地髓罗盘紧贴阿宝心口,强行压制着瘟种核心的躁动,盘面“水”“木”二针光芒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蜂鸣。每一次磁针的震颤,都牵扯着他臂上皮肉深处蔓延的玉丝,冰冷与灼痛交织,如同细小的冰锥在骨髓里钻凿。他目光扫过老妪空荡的袖管,扫过她怀中那半袋催命的观音土,最后落回妇人怀中无知无觉、却已成灾厄之源的阿宝。这末世,断腕求生是寻常,观音土果腹亦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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