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斤的屠夫铺前围了三个镇民,都踮着脚往铺里张望,看见案台上那半扇猪肉时突然集体后退 —— 肉皮上的血管纹路竟变成了铁锈色,像无数细铁丝嵌在脂肪里,随着微弱的晨光微微发亮。
穿蓝布衫的王婆攥着个缺口的粗瓷碗,碗沿沾着干涸的褐色痕迹,那是昨日铁锅事件中被锈血溅到的。她压低声音对身旁两人说:“张婶家的锅烧了也没用…… 今早巷口李木匠的刨子,自己在木头上刻出人脸了!” 说话时,她的目光扫过陈三斤左手的铁链,喉结猛地滚动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陈三斤正用粗布擦拭剔骨刀,刀刃上的水汽凝结成细小的锈珠,顺着刀刃滴在案台上,晕开暗红色的圆点。那是朱砂狗血的痕迹被稀释后的样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颗颗凝固的血滴。听到镇民的话,他眼皮都没抬,只将擦刀布扔进墙角的木桶 —— 桶里的水泛着浑浊的铁锈色,泡着昨晚处理铁锅时换下的手套,手套指尖已经发黑、硬化,像块生锈的铁皮,边缘还微微卷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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