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还差一刻,陈三斤站在磨坊外的土路上,手里的剪刀突然发烫。远处镇口的铁牛雕像方向,传来越来越清晰的 “咚咚” 声,像有人在用锤子敲打铁块,每一声都震得脚下的土地微微发麻。他摸了摸袖管里的噬生爪,铁链的温度已经接近烙铁,爪心的银锁硌得掌心生疼。
镇外的农田里,王老五家的铁犁 “疯了”。这犁头昨夜还好好的,今早却自己从牛棚里跑出来,在地里翻出一道道深沟,沟里的泥土被翻上来后,竟长出了银白色的 “幼苗”—— 幼苗的茎是细铁丝,叶子是铁片,边缘锋利如刀,顶端还结着铁锈色的 “花苞”,圆鼓鼓的像要炸开。
更吓人的是,铁犁翻地时,犁尖会时不时抬起,对着田埂上的稻草人 “啃” 下去,“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在嚼骨头。稻草人里的稻草被嚼碎,混着铁屑吐出来,落在地上就变成新的 “幼苗”,生根发芽般疯长。王老五瘫在田埂上,脸色惨白如纸,裤腿被铁犁划破,伤口里嵌着铁屑,正慢慢往肉里钻,皮肤表面鼓起一条条青黑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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