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污水顺着陆拾野的裤管滴落，他蜷缩在灰巷的阴影里，伤口处涂抹的假血浆正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怀里的半张齿轮地图硌得肋骨生疼，三天前苏砚在他掌心消散的光点仿佛还在发烫。远处传来疤脸帮派特有的金属哨声，他握紧染血的铁棍，踉跄着撞进帮派据点的铁门。
铁门吱呀一声洞开，潮湿的腐肉气息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守门的刀疤壮汉铁塔般矗立在眼前，鼻环随着嗤笑剧烈晃动，铁链护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芒。瞧瞧这是谁？壮汉粗糙的大手如铁钳般扯住他的衣领，腐牙间喷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断了条胳膊还敢回来？陆拾野闷哼一声，故意让身体如破布般瘫软，任由对方拖拽时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审讯室的铁门重重撞在墙上，陆拾野被狠狠甩在锈迹斑斑的铁椅上。铁椅的铁锈如细针般扎进后背，他强忍着不适抬起眼皮，余光扫过墙角那个看似普通的木箱。木箱缝隙间闪烁着细碎的荧光，像极了深夜沼泽里的鬼火——那是记忆粉尘特有的幽光。那些肉眼难辨的颗粒正随着壮汉拖拽的动作，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他鞋底，每一粒都像是嵌入皮肤的微型追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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