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在心里轻叹。他说了很多真话,前所未有的多,可他仍然知道还有一些他没有说。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他说不说,他已经再次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其说是告诉沈凤鸣,不如说是告诉自己。
——他已经认认真真地提醒了自己,你是要独自一人承受一切的,而不会有人陪伴。你用了那么多那么多言语来解释着为什么你不能在自己的生命里带上秋葵,那么,你也一样不会带上别人吧——尽管你在那样推心置腹的一番话里,一个关于“别人”的字眼也没有提。
他亏欠着秋葵,因为那一段他无可回馈的树枝;可他难道不是也一样亏欠着另一个人,因为那一句再不可逆的“不要叫我舅舅”?——虽然亏欠的缘由不同,可那或许本是同样的重量。只是这同样份量的两个人在他心里却竟是不一样的存在。他不敢去细想自己是何时偷换了概念,把那轻与重,变成了她们的性情,以至于一个,愈发沉得不敢负起,一个,却轻盈到能让他忽生微笑。纵然从不想将任何人用来比较,可——那种感觉却无法欺骗,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大概,正是那种自己一个人永难企及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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