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委员说:“王委员,我们先走了,改天向你汇报我们家的情况,希望领导对我们家的困难多多关心。”“你们快走,多为公社增点收。”他们走在到三郎庙公社水泥厂的路上,不停地遇到熟人,大家都问王世清同样一句话:“王老师,你儿病好了吗?”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句话:“谢谢你的关心,他已经好了!”他回答一次,李饼子脸越来越黑,他心怀着羡慕嫉妒恨心态,心里越来越不开心。
路的两边几株遍体畸瘤的矮树和长满杂花野草的路沟,树叶和草茎上,都沾着灰色的粉末。路沟两边,是秋天收获的田野,有绿意盎然的玉米杆,有嫩黄色疏菜,有结满油菜籽的油菜杆,它们都静静地肃立着,没有欢乐也没有痛苦,但都披着一层粉灰。一辆装满水泥的解放牌货车向他们开车,汽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好像一名醉汉一样摇摇晃晃,水泥路面像案墩上的肉任人宰杀一样,路面压得四分五裂,路基碾得痛苦不堪。汽车经过后,宛如沙尘暴一样遮天盖日,王世清急忙停下车来,用手肘挡住鼻孔,紧闭口嘴,暂时停吸气。他看到李饼子从灰黄色的烟雾中走出来,眉毛、头发、皮肤、衣服都是灰黄色,分不清楚他的嘴巴和眼睛在哪里,李饼子瞧见他,他看看李饼子,他们俩突然大笑起来,附着在他们身上的灰尘纷纷落下。
人拉板板车、拖拉机、卡车停在水泥厂铁门外,有的熄火,有的没有熄火,拖拉机头上竖起的铁皮烟囱和卡车藏在屁股下面的烟管,喷出一圈一圈浅蓝色烟雾,没有完全燃烧的汽油味、与人的汗溴味和煤碳燃烧过程中释放出的刺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怪怪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人们好像习惯这种味道,好像享受这种味道,这种味道意为着能挣到更多的工分,意为着能挣更多的钱,能换来更多的大米和衣物。人们在铁门外詈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开大门,一把乌黑大锁挂在铁门内门鼻子上。一位老头从门卫窗户处,伸出他那干瘪的头颅,头颅上的大眼睛向门外瞟了一眼吼道:“吵什么吵,还没有到时间,一天到晚都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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