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绕人。樱桃则怪孟葵是非不明、好坏不分,哪日被坏人害了也不知。樱桃道:“钱雁翎曾将你与徐炜捉住,打入了囚车,要送杭州。莫不是你忘了么?”孟葵叹道:“我怎忘!若非得你相救,徐炜与我已落金兵手中,白白成了冤死鬼。然总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难不成要结一辈子仇怨?不如顺坡下驴,和解了罢。”樱桃气道:“要解你解,我不解。我不与坏人为伍!”孟葵道:“他二人怎是坏人?须知,圣上已赦了他二人的罪。”樱桃道:“圣上赦了,便成好人了么?”孟葵道:“圣上说他二人好了,便是好了!”樱桃叱之以鼻,道:“兀那赵构便不是甚么好人。他与坏人惺惺相惜,坏人识坏人,臭味相投而已!”孟葵大吃一惊,赶紧压低了声,喝道:“噤声!你怎敢直呼圣上名讳,竟说圣上不是好人!”樱桃却撇嘴道:“赵构若是好人,怎会摔碎我的莲蓬?”
孟葵一愣,却固执道:“我不与你争辩,然我只听圣上与太后的。太后姓孟,是我本家长辈。我名里有个‘葵’字。葵者,向阳而生也。我此生,唯圣上与太后马首是瞻!”
从楼下吵到楼上,又从地下吵到床上。春香、春花、春桃、春燕唬的,战战兢兢,哪个敢作声!春香上楼,小心翼翼,伺候二人睡下,便出了门,溜走了。孟葵倒头便睡,不去理会樱桃。樱桃双目圆瞪,却无人可吵,兀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樱桃一夜无眠。次日四更,孟葵早早起身,叫起了丫鬟,烧了饭菜。孟葵匆匆吃了,牵了马,出了院门,入宫当值去了。樱桃在床上,听见孟葵走了,方才朦朦胧胧,昏昏入睡。睡不多时,听见春香走入来,咐在耳边道:“夫人,起身。”樱桃眼未睁,恼道:“天未亮,叫我作甚么?”春香却道:“天已大亮矣。宫中来了个公公,传夫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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